郗道茂放出来后,皇帝也得了消息,此时他刚刚好些,立马起了身,便急着要去见娀英。身边只有秦敬是知情的,劝道:“陛下身子还未全好,须得多休养几日,怎能这样就出去?回头太后和主子娘娘们知道了,定要责怪臣照顾不周。就算陛下再耐不住相思,英姑娘近在北苑,宣她来见驾便是了,何必陛下亲自去跑一趟?”皇帝又气又笑,踢了他一脚道:“你这狗才,何时学得这样饶舌。朕身子健朗着呢,这点小病哪里就倒下了。”
秦敬愁眉苦脸地服侍他穿靴,口中却不肯停:“万岁爷万寿无疆,臣却怕自己福薄短命。等陛下出去受了风,回头娘娘们定要剥了臣的皮。”
“只要你一心忠君,你这身皮就会好端端地披在你身上。”皇帝难得有兴致地同他玩笑了一句,又道,“走吧,还是老规矩,去把北苑的杂人都清一清。”
秦敬应了声是,自是愁眉苦脸地去找谢朗商量了。谢朗办事极是利落,不多时便遣人来回话,北苑的宫人一概都应差去了,只有娀英在屋中。皇帝轻车熟路,推开门笑道:“大白日的,你怎一个人在屋里躲懒?”娀英本倚在床边,似在低头看什么,听到有人进来,她赶忙坐起身来,却将那东西慌乱地往床褥下一塞。她抬头瞧清来人,勉强一笑:“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