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地扭过头,便见四哥满面忧急地在床前守着,手里还拿着一条沾了酒水的帕子,在我胳膊上摩擦着。
他见我醒来,急切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话音未落,他的脸就冷了下来,手也收了回来,狠狠地将帕子往地上一掷,转过身不理我了。
我知道我又犯错了,比前两次错得还要离谱。
第一次,我偷溜出宫遭了暗算,第二次,我被燕惊鸿逼得不得不自残,这两件事一是意外,一是当着他的面,可这一次,我瞒了他,从头到尾,他对我所有的计划一无所知。
背上的伤揪心扯肺地疼,高烧使得我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抽痛着,我只能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连想拉住四哥装个可怜讨饶都办不到。
我心里一酸,四哥生气了,曦儿也没保住,我果然是一无是处的,像我这样只会拖累别人的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祸国殃民吗?
命定了一统天下,这命究竟是谁给我算的?信口开河的功力可真是出神入化了!
我不知该怎么向四哥解释,说我怕他担心?怕他阻拦?怕他被我连累?
我默然良久,最终无奈地转回了头,看着曦儿,她睡得很沉,想来,自她知道我受伤之后便不停地哭,并且毅然跟我回了宫,时时刻刻陪着我,直到哭晕在我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