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对。”裴珩将右手负在身后,“为什么周云飞不能对安钧宁暴露身份,要将安钧宁藏起来,他如今不过一个江湖人士,大可以将安钧宁养在白云山庄,只要他不说安钧宁的身世,有什么可顾忌的?除非……”
“除非什么?”李弋眼露疑惑,倒真的似是一个懵懂少年的模样。
裴珩缓缓道:“除非他有隐情……而且是不能说的隐情。”
“隐情?”赵良冷哼一声,“什么隐情,不过就是与朝廷为敌,发泄心中仇恨罢了。”
“但是他既然如此爱惜自己的妹妹,又怎么可能因为一段陈年旧恨,就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况且他也知道他父亲是罪臣,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这次开口的是胡瑞,听完裴珩的话,他也觉得赵良的结论未免太过牵强。
裴珩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胡大人说得是,除非他不仅仅是白云山庄的主人,他还牵涉了其他的事,所以他才要对妹妹隐瞒身份。”裴珩略略顿了顿,而后道,“罪臣,一个罪臣之后,杀了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朝廷大臣,对他百害而无一利,这种愚蠢的事,谁会做?”
皇上沉默不语,也大致知道了他的揣测,他看着裴珩,示意他说下去。
“但是如果有人给他开了筹码,他就有了杀人的动机,周云飞,不过是一把利刃,要杀谁却是背后握着刀的那个人。”裴珩目光微微扫了一眼一旁的李岚清,他还是微微垂着眼神,似乎不为所动,裴珩继续道,“言官陈毅,御史曾长柏,这两位都是谏臣,要杀他们,肯定是因为他们向皇上说了或者正准备说什么重要的事,这件事关乎到某个人的利益甚至生命,所以对方不惜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