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龙咏诚拿大镐把地刨了,又用九齿耙搂平,靠里边又拿大镐备出十二根白薯垄。
第二天爹下班回来果然带回两把儿白薯秧子。
第三天吃完早晨饭,妈跟龙咏诚上后头先把白薯栽上,然后又在靠下道那边种了二十六根垄的棒子。白薯和棒子都施了肥,就是龙咏诚从昌黎驮回来的大粪。妈忒高兴,一边跟儿子干活儿一边嘟嘟囔囔地说自打你爸进门就没好好伺候过这块地,种也从没翻过地、施过肥,刨个坑儿搁俩棒粒儿埋上就算给你种地咧。
说话苞米就快种完了,龙咏诚忽然想起来,问道:“这两天社员们咋都抢着种园子?”
“前几天知不道哪说母书记让她老爷们儿在马圈儿开了块小片儿荒,种上了棒子,那块地就挨着肉咕钻子的棒子地,”妈悄悄地说。
“哦。”
“还有他们恁干的呀?苞米种在马圈儿,到时候一场雨,用儿不三天,棒子地里就恶甜瓜味儿,到时候连老娃娃恁大的都剩不下,哪儿像种几根儿垄高粱诶。倒也是啊,他们也不是啥正经庄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