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花子进来了:“远哥,东辉冷藏厂的货又让我给‘黑’了,老孙想请你吃顿饭。”
我把烟头猛地戳进沙发里:“不去!你告诉他,再让我看见这个市场的人从他那里拿货,我就剁了他。”
花子躲在黑影里沙沙地笑:“这次他是彻底不敢了,要不我和大昌去跟他喝点儿?”我横他一眼:“谁也不许去,闷他两天,直到他过来给我下跪。”
花子抓起茶几上的一瓶酒,仰脸喝了几口:“钱我都预备好了,就等他来找你办交接了。”
我垂下头想了一阵,抬起头对花子说:“你马上带着钱去找四哥,让他领你去找水产局老王。”
花子刚走,闾坤就笑呵呵地推门进来了:“远哥找我?哈,小广让我灌醉了,趴在桌子上直哭。”
我笑了笑:“有文化的人就这样,哭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他回家了?”
阎坤笑眯了眼:“回家了。一路高歌啊,吓得街上的女人满马路乱窜,以为神经病院放假了呢,我去搀他,他把我摔了好几个跟头,还要拿砖头拍我的脑袋呢……唉,小广啊小广,你说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一个酒鬼了呢?”
阎坤说,下午他刚上货回来,小广就醉醜醺地找来了,因为他留了一头披肩长发,阎坤一时没认出他来,他火了,用手指着阎坤的鼻子大声嚷嚷,什么玩意儿?当年我玩儿的时候,你还是你爹蛋子里的液体呢。兔子想上去揍他,结果被他一拳打飞了。阎坤惧怕他当年的凶猛,不想跟他结仇,就拉着他进了门市,小广很高兴,搂着阎坤的脖子好一顿亲。阎坤给他泡了一壶浓茶,让他消着酒,两个人就在店里闲聊,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我,小广说他想找我谈谈,让阎坤去找我,一笑泯恩仇。阎坤打发人去找我,没找着,小广不依,硬拉着阎坤去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