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涂了一点鲜血的金钗上,竟趴了一只细细的小虫子。虽说体积并不算大,可振翅之时,嗡嗡有声。那细碎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在贪婪地舔舐血液。碎叶取来一只琉璃杯,以金盖覆上,众人才敢细瞧那虫真容。别的不说,它的头部似乎有一根细而长的针,在阳光下流动出瑰丽的色泽,却是吓人的很。
花满溪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淡云的神色都深沉起来了。他自问寸步不离地跟着少夫人,却连她什么时候中了招都不知道。那点鲜血很快就被舔舐干净了,那虫就有些不老实,众人皆是屏气凝神,不敢随意动弹。碎叶却淡然自若,招呼侍女取酒,迅速滴入杯中。
那虫嗡嗡两声,跌在杯子底部,如同被醉倒了一半。碎叶温然一笑,敲了一下杯壁道:“众位不知道,也不算奇怪。这是南疆的一种蛊毒之术,极为阴险恶毒。这么一只小小的虫子,须得杀死三大只牯牛,用鲜血凝练浸泡——”他识趣地省略了许多细节,以免惊吓到众人,最后总结道:“虽然不知道是何处的仇家,但我相信,她一击不成,必然还会卷土重来。不过我对这些也略知一二,只要有我在一二,诸位无需担心。”
花满溪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起来,经过碎叶方才的讲解,她又仔细看了看那虫的模样,竟从惊惧中回过神,想起后世的一些事。在一些较为稀奇古怪的南地菜品中,就有以此虫作为原料的,名字倒是没有变,依然叫做碎金,不过比起后世那些略微肥胖,行动迟缓,只有吃起来满口味美的大虫串烧,这东西显然算是它们的祖宗了,毒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