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当我看到他站在楼下,身上落满雪花时,行动已不受大脑控制,待到反应过来时我已穿上大衣准备下楼。向阳手里还拿着筷子,眼睛像两个玻璃球一样圆滚滚的,他问我:“姐,你要去哪里?你还没怎么吃呢!”
“我下楼一趟,很快就回来。”
“喂,谈夏昕,你当这里是饭馆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轻轻地关上门,将冉书瑶的碎碎念与白眼隔绝在门内。
我走得很慢,六楼的楼道灯刚修好三四楼又坏了,阴暗的楼道里,只能看见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与夜色糅合在一起,若隐若现。从六楼到楼下我用了三分钟,傅亚斯站在那儿岿然不动,仿佛一尊套上衣服的雪人。
此时看到傅亚斯,我当了机的脑子才慢慢恢复运转,我突然想到:我为什么要下楼?下楼做什么?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他头上和身上落满了雪,鼻子微微发红,见我发愣,轻轻地笑了:“我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到你,就来看看,祝你圣诞节快乐。抱歉,我没准备什么礼物。”他说得很慢,瓮声瓮气,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被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