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古往今来,人类得益于水,也受害于水。水患和水利是伴着人类的蹒跚脚步开始,一直走到今天,辉煌与灾难俱来,受惠与苦果同尝。
水至柔,却又是可摧毁一切的残暴力量,人又一时一刻离不开它。你无法不对水产生敬畏之情。
中国水系复杂、水网密集、水患频繁,却又是严重水荒的国度。对于如何利用有限的水资源,孙中山先生早在1924年“民生主义”讲演时,已首次提到建造三峡电站的构想,集防洪、灌溉、发电功能于一身。到了20世纪40年代,国民政府还派出科学家去美国考察,并请美国大坝、水利专家萨凡奇帮助设计过蓝图,着实刮了一阵萨凡奇旋风,可惜最终因资金匮乏而流产,萨凡奇只在宜昌上游的拦河坝上造了几所房子而已。到了1963年,已经84岁高龄的萨凡奇仍念念不忘三峡工程,他对中国人很有信心,称赞“中国有很多聪明人,不会把巨大的财富长期搁置不用”,他不能躬逢三峡修建之盛的遗憾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对中国同行说:“只是对于我,三峡已是一个失落了的美好而痛苦的梦境了。”
萨凡奇的梦还是由中国人自己圆了。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多次视察长江三峡,以诗意描绘了“高峡出平湖”的壮丽图景,成了中国几代水利工作者的朝思暮想。而今天,美梦终于成真,中国人从此敢于拍胸脯,自诩无愧为大禹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