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看场电影,”西蒙说。“我一找到叔华,就叫他打电话给你。”
他又安慰她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又留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要叔华打电话给她?门都没有。
她在沙发上一直躺着,由下午直到黄昏,由黄昏直到晚上,然后又躺了很久。“何不看场电影呢?”她终于这么问自己。说完,她起身选了一条轻便的披肩走出去。她走上石阶时,背后传来动物园野兽饥饿的叫声,她不禁打个冷颤,一种本能的恐惧使她背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她快步爬上陡峭的巷子,到了巷口的人行道,看到刺眼的车灯,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除了车声之外,四周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她这才意识到时候已晚,没有电影可看了。动物园里传来最后一声模糊的、几乎带笑的吼声,不知道为什么,每晚十点,动物一定会叫一声。清晨,天还没亮之前,也同样会叫一声。这时候当然不是喂食的时间,也许是饲养动物的员工在查看,不论是什么都没有关系,不是吗?叔华走了,她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