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逃难百姓手里的包袱,皆被难民抢了去,连着一些生得白净的人,也被几下打晕,拖入了密林中,只余一声声凄惨的呼叫。
两队开路的筒字营关兵,抵挡得越来越艰难,随行的一个校尉,横刀立马,不断发出唾骂的怒吼。
“牧哥儿救我!”一个相熟的棍夫,顾不得恩怨情仇,喘着大气从后冲了几步,艰难伸出了手,乞求徐牧将他拉上马车。
徐牧犹豫着要伸出手。
却不料,那位棍夫动作一滞,便被后方的人潮,一下子撞翻在地,还来不及爬起身子,已经被践踏得血肉模糊。
徐牧沉默地回了手,冷冷坐下来。
“相送二里之路!列位,且去逃命!”骑马小校尉,艰难地吐出一句,眼眶已经发红。
两队营兵,已经死了半数,百姓所殇,更是不知几何。
“望州有今日,皆是我等之过,此一去,只盼不做山河故人。”
“恕不远送呐!”小校尉昂着脸庞,哭了一声,便急急勒马而回,带着残兵,重新往望州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