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姥姥！有小妖！有一个会在水上跳的小妖怪！”
姥姥坐在炕上，动了手术的腿上搭了一条毛巾，正在拆一件旧衣裳。她头也没抬一下，根本就没听我说的话，只顾自己一个劲儿地唠叨：“大清早儿的跑哪儿去了？还穿上你妈的衣裳，怪不得她下地怎么也找不着。你呀，你真不叫人省心。”
“姥姥，我说有小妖怪！会在水上跳的小妖怪！”我又大声地说了一遍。
姥姥眨着的眼，好像不认识我了：“什么小妖怪啊，你上哪儿去了……”
这时，在鼓号队当鼓手的哥哥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四下里踅摸，这屋，那屋都看遍了，最后才盯着我问：“鱼呢？一条也没有？”
我的兴奋劲儿登时没了，额头上的汗星儿一下子黏在了汗毛眼儿上：“没……没……”
哥哥立刻眉头一皱：“苇跳薄怎么坍了？”
我没搭他的话茬儿，假装没事人似的接着跟姥姥说：“那个小妖会在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