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向霍海投去乞求的目光。
“怎么,这下怎么蔫了,不张狂了?”霍海慢条斯理地说。
“可,可谁知道会是这样。”
“我早就给你说过,各个环节都有可能节外生枝,在任命之前,什么事都是可能发生的。你都当耳旁风了。”
“这样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曲,放低声音咕哝道,“这人大也真是,是个什么东西。”
“你说是个什么东西?亏你说得出口!那我告诉你,人大是国家的权力机关,人民就是通过它当家做主的。你说是个什么东西?”霍海带点戏谑的口气,气乎乎地训斥道。吕四权抬头望一眼霍海,他坐在写字台后面,此时看上去,感觉是那样的遥远,与平时称兄道弟的那个霍副书记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吕四权低了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半天,他又咕哝道:“人都说这是个橡皮图章,谁能想得到,这橡皮图章也治人哩。”
“哼,”霍海瞪了他一眼,“就是你说的这橡皮图章,一旦它盖不到你的任命书上,你就别想当这个局长,这是法定职权,你一点招都没有。这下你明白了吗?”霍海眯起眼看着吕四权,“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好像狐朋狗友也不少,关键时刻怎么就蔫了,怎么就没有人脉了?当时有人对我说过,说你在社会上的口碑太差,我还与人争辩过,说那是有人嫉妒你,故意造你的谣。现在看来,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