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读过《朱泽培·加里波第》这部小说,知道拉查隆尼是什么人。
“假如我是拉查隆尼,那你就是未被消灭的资产阶级。”他粗声粗气地回敬道。接着,他把目光转向冬妮亚,冷冷地对她说:“杜曼诺娃同志,拿起铁锹,站到队伍里去吧。别学这个胖水牛的样儿。请原谅我这么说,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什么人。”
保尔看着冬妮亚那双长筒皮套靴,冷笑了一下,随口补充道:“我劝你们最好别留在这儿。前几天,匪徒刚刚光顾过。”
他转身向自己的工作队走去,他那套鞋在走路的时候啪啦啪啦地直响。
他最后这几句话显然对那个工程师产生了影响。
冬妮亚终于说服了他一起去铲雪。
傍晚收工后,人们都向车站走去。冬妮亚的丈夫匆忙走在前头,打算在车厢里占个好位子。冬妮亚停住脚步,让其他人先过去。走在最后面的是保尔,他已经疲惫不堪,一边走一边拄着铁锹。
“保夫鲁沙,你好!”冬妮亚跟他并排走着,说,“老实说,看到你这种样子,我真感到很意外。难道你不能在现政府里弄一个比挖土好一点儿的差事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当了委员或是相当于委员的首长呢。你的生活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啊……”
保尔站住脚,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说:“我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这么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