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刀,便要往镇门走。
“霄叔。”破败的镇口上,立在瓦顶的常四郎,淡淡吐出二字,却让常霄整个人一顿,迅速回了刀。
“主公,蜀人着实可恨……”
“霄叔且去休息,本王自有主张。”常四郎叹着气。实际上,从败走开始,他已经隐约能猜到,小东家会派人过来。
“主公要见么?”付延冻得直哆嗦,在旁小声问了一句。
“不见,我北渝尚有机会。”常四郎声音冷静,“传令下去,立即将蜀使撵走。”
“主公啊——”
付延刚要劝,却不曾想,听见常四郎的这二字,不管是常霄,还是全豹,抑或是附近的士卒,都一下子振奋起来。
无人发现,在常四郎的身后,一个亲卫沉默转过了身。
在崖关上。
徐牧眼前远望,等待着使臣的消息。上次见常四郎,已经是数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常老四便说,“两人若再见,除非是吊丧之时”。
徐牧呼了口气。
乱世像汪洋之海,而他和常老四,都被后方的浪头,推得不断往前,然后相撞。
认真来说,在他的心底,终归藏着一份情谊。
他只希望,打到这种份上,乱世收尾之时,常老四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他并不想举刀屠友。
“主公。”
听见声音,徐牧回过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陈忠已经推着东方敬,缓缓而来。
“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