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荣扣着衣扣说:“这虫咬得我好疼,其实刚才我真该让你帮我逮了。这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九哥,你再说句老实话,那年我在皂角树下奶孩子,你是不是在偷看?”
九哥心里一沉:“晚饭我自己整,你这地是二亩三分,收你二亩的钱,一共五十。我答应珍珍要好好过,这就需要钱。”
巧荣说:“九哥,咱俩的事算相互帮忙中不中?我到你家里帮你洗五回衣服,你看咋样?”
九哥说:“连七叔八叔家,都是当天给我,手掌手背都是肉,三般两样不好。”
巧荣就说:“那我回去看看,夜里你门别闩,我给你送家里去。”说罢,拎着升子扭着屁股往回走,走几步,回头又说:“我晚上要洗澡的,你也该好好洗洗。”
九哥彻底弄明白了,嘟囔一句:“狗日的娘儿们,早就知道她是啥人了。”
我们只用看看下午九哥和巧荣在地里的磨蹭,就知道九哥要下水了,吃过巧荣苦头的都说坚持不住。有人很肯定地说,九哥这一晚就把握不住,喝了一天迷魂汤,是谁也糊涂了。九哥吃了饭,锁了门就朝外走。我们没想到九哥胆子恁大,敢直接去四叔家叫巧荣。跟过去一看,九哥却坐在四叔家院门前的碾盘上吸烟。见一人路过,九哥又大声招呼起来。这一举动大出我们预料了,忍不住上前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