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又开始盘那对核桃,慢悠悠地道:“我怎么告诉她?你和我这一辈子兜兜转转,直至今日,才算把因果看明白。我现在告诉她,她既听不懂,也不会信啊!”
车夫道:“你看明白了?恐怕你什么都不知道。”
掌柜道:“您是高人,我向来都只有听您说话的份儿。”
车夫转过脸:“你要是讥讽我,我就不说了。”
掌柜一揖到地,正色道:“我是正经跟您请教呢!”
车夫这才说道:“方才我同穆小姐说了脑联网,时空向来是一体的,你就没再想想我们这座城吗?”
掌柜重复道:“城?”
车夫道:“东雨西雪,南夏北冬,世间哪儿有这样的地方。这里是大千世界的剪影啊。”
掌柜微微一凛,说:“你是说—这座城,其实就是—”
车夫却不再回答,拎了匣子,起身缓缓走向大门,背着身子道:“你做了一辈子的庄家,还不明白吗?真正的参悟,根本就不需要赌脑。”
大门开启,掌柜被外面的炎炎烈日晃了一脸金光。待再暗下时,他等了一会儿,才看清周遭的模样。如今这茶馆只剩下他一人,四下里空落落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西洋钟敲了三点,鸟骨架探出来,白得瘆人。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走了几圈,视线终于落在地上的“山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