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丹尼尔像是在呼应贝莱的想法,他说:“你所谓的好奇心是什么意思?”
贝莱尽可能说得冠冕堂皇。“好奇心三个字,是用来描述一种拓展知识领域的渴望。”
“如果拓展知识是为了执行任务的需要,那么我心中也有这种渴望。”
“是啊,”贝莱以反讽的口吻说,“例如你为了深入了解地球的习俗,因而追问班特莱的隐形眼镜。”
“正是如此。”机·丹尼尔似乎对贝莱的讽刺一无所觉,“然而,漫无目标地拓展知识——我想你所谓的好奇心其实是这个意思——则是毫无效率的行为,而我被设计得可以避免这种事。”
就在这个时候,以利亚·贝莱等待已久的“那句话”总算出现了,原先挡在眼前的重重迷雾也终于开始消散。
当机·丹尼尔说到一半的时候,贝莱已经张开嘴巴,然后一直没有阖上。
这并不能说是一种顿悟,过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在他的潜意识深处,他谨慎地、周详地建立了一个理论,可惜其中却有一个自相矛盾之处。那个矛盾极其顽强,既不能忽略也不能避开,只要有它存在,那个理论便会继续深埋脑海,不会浮现到他的意识层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