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攸攸的手微微地抖,那他就酿成了永远不可挽回的大祸。
“所以攸攸,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秉性恶劣,是我把他惯坏了。”郑老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把钻进嘴里的茶叶吐进了垃圾桶,“如果我再不拨正,郑家的这棵苗就彻底弯了。”
粱攸攸从郑家出来的时候,心底像压着块沉重的石头,呼吸不过来。
第二天,大卡车早早地候在楼下,工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才把家里搬空。粱攸攸站在车门旁朝楼上望,老人站在窗前挥了挥手。她转身拉开车门,洪水冲破堤岸般哭了出来,可长大就是这样的啊,遇见后相熟,相熟后分开,如此循环往复,谁也别妄想抓住谁的尾巴。
八、是对我心动的声音
一年后的夏天,粱攸攸高中毕业,考上了名牌大学。
她回大院看过郑老,老人依旧是一个人守着屋子。郑老告诉攸攸,郑承尧也高中毕业了,但是他给郑承尧办了休学,送去了最艰苦的西部参军,两年后退伍才入校读大一。这在不明事理的旁人看来可能是残忍的,但在她看来,郑老比郑承尧难熬许多,空守屋子,等他长大归来。
粱攸攸认清自己潜意识里在想念郑承尧是因为有个学长对她表白,他在万人瞩目的元旦晚会上为她唱歌,她心里却在拿他和郑承尧做比较,眼睛没有郑承尧的狭长,鼻梁没有郑承尧的挺,更别说穿上军装了,肯定没有郑承尧好看呀。理所当然,学长被粱攸攸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