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经常是令人失望的一个人,他话音才落,我立刻说:“夏伯父你能不能放弃一切回来啊,我们再像以前一样多好。”
他险些噎住,想必立时对我印象大变,看了看我,满脸无奈:“事情不是这么容易的。”
“不容易?”我奇怪,问他,“还有什么事会比拆散一个二十多年的家庭更不容易?”记得以前,夏伯母只要皱一下眉头,夏伯父都会当天塌了一般应对,昨日的温柔体贴低眉顺目犹在脑中,今天就成了维持下去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不,我没有长大,我拒绝长大,大人的道理根本在道理上站不住脚。
“络络。”他叹气,“你还……”
“我不小了。”我堵住他的话,为什么大人说我们时永远只有这么几句话?他们根本没有诚意,放不下架子,我倒是情愿与倪亚萧瑟那般人说话,虽然粗口满天,话又极端,可她们的道理是说给自己听的。
“好,好,不小了。”他还是哄我,拍拍我的肩膀,“有空多陪陪夏平,你们一直很要好,千万不要因为他去了美国就有所疏远。”